班爸&班媽

2014/4/16，在「第一次試管療程@北醫王家瑋 (4) - HCG值太低、流產」這篇文章中出現一則留言。

算一算離開職場已經兩年多了，兩年多前，第五次人工失敗，加上主管太機歪，在認真考慮並和班爸討論之後，毅然決然做了離職的決定。當時的我很黑暗、很鬱悶，覺得生活種種的不順遂都是因為我沒有小孩，加上已經35歲，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，所以決定給自己放手一搏的機會，讓人生放個長假，專心去拚個小孩出來。

我和班爸一直都很想要女兒，不外乎是因為女兒貼心、愛撒嬌，總覺得孩子長大以後，兒子會成天往外跑，女兒卻會一直待在身邊，可以陪我逛街、聊天。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新聞愈來愈多性侵害的消息，我想這是社會上一直存在的黑暗面，只是以前的年代資訊比較不發達，所以比較沒有被爆出來。每次看到性侵害的新聞，感覺都很不舒服，尤其是那種未成年少女被性侵害，看了格外心酸，因為才正要體驗人生的美好，光明的未來卻瞬間被關了燈。感覺生女兒要擔心東擔心西，每天提心吊膽怕她被欺負，這樣一想，好像兒子也不錯。

我很慶幸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，沒有碰到什麼惡狼鄰居、怪叔叔之類的，但仔細想想，也有幾次討厭的經驗，不能說是性侵害，應該比較像是嚴重的性騷擾。這樣的性騷擾最多是發生在公車上，記得小學時，我每天上下學都要坐公車，好像從小學一年級開始，媽媽就訓練我自己坐公車。有一次站在一個坐在位子上的老伯伯旁邊，那個老伯伯一直把手肘往外靠，後來發現他在用手肘摩擦我的下體，而且我是過了一些時間才發現，因為年紀還小，不太懂這個像我阿公一樣的老伯伯在幹嘛，一瞬間明白後，覺得很屈辱，心裡很不舒服，但是小小的年紀，也不知道怎麼處理，只能站遠一點。

我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廣告公司，那時的我覺得在廣告公司上班很光鮮亮麗，可以接觸創意和參與發想平常只能在電視、雜誌上看到的廣告很令人興奮。當時我是個小AE，所謂的AE基本上就是打雜的，從客戶那接需求、和公司的創意溝通、去客戶端提案、和製作公司溝通、去印刷廠盯、去攝影棚盯、去片場盯、掌握時程、訂便當、、、等等，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到AE頭上，菜鳥AE更是如此，根本就是幫打雜的打雜。

剛開始我滿腔熱血，雖然月薪只有25K，但甘之如飴。(25K是十五年前大學畢業生的平均薪資，沒想到現在只有22K，真的是愈活愈回去了)。剛上班的第三天，帶我的老AE說以後計程車費都要由我先付，很菜的我馬上說好，但其實剛畢業的我身上根本沒錢，薪水又還沒拿到，付不出計程車費的我只好在中午坐捷運到高中同學的公司跟她借錢，你看我有多菜。即使這樣，前兩個月我對於所有的工作內容都覺得很新鮮，廣告選角、去片場、去攝影棚、看廣告明星，對一切的一切都覺得好興奮。

前幾天我姐用Line傳了一篇文章給我，標題是「所有的安排，都是最好的安排!」，我看了之後很有感覺，先把文章內容分享給大家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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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從小到大，我說要減肥講了大概八百遍，每次都不了了之，我甚至還有一次跟我姊一起白紙黑字把要瘦幾公斤寫在一張紙上，請我媽當見證人，三個人還簽名蓋章，煞有其事地把那張紙貼在家裡牆上，結果大概一個星期後，那張紙不翼而飛，減肥這件事也被我們拋到腦後，繼續大吃大喝，我們真是一對沒有羞恥心的姐妹。

相信很多女生一生中最瘦的時候都是結婚的時候，為了拍婚紗照好看，為了擠進美美的禮服。我結婚前體重是64.7公斤，為了結婚下定決心減肥，靠著7-11減肥法，三個月瘦了六公斤。那時候幾乎餐餐都去7-11覓食，因為每樣東西都有標示熱量，所以很好計算吃進去的卡路里。早餐吃麵包加無糖豆漿，中餐吃鮪魚御飯糰加沙拉和一顆茶葉蛋，而且沙拉只搭配熱量比較低的和風醬，下午餓了就吃零卡果凍，晚餐也吃沙拉，水果就吃熱量低又比較有飽足感的芭樂。我發現人的胃很奇妙，這樣吃一段時間，食量真的變比較小。晚上如果覺得肚子餓，我就趕快去睡覺，隔天量體重會很有成就感，所以我很珍惜那種飢餓感，看著體重每天下降真的覺得好爽!! 而且瘦的時候什麼都穿得下，穿什麼都好看。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意志力，那是活了三十幾年唯一減肥成功的一次，而且一年都沒有復胖。後來是因為開始做人工受孕，打排卵針吃黃體素，讓我整個人開始腫回65公斤。

晚上九點多，雙寶都睡了，我趕緊洗奶瓶、收拾晚餐的碗盤、洗碗、整理一下客廳。十點，躺在沙發上看電視，每天晚上九點過後是我結束忙亂的一天，難得屬於自己的時間。十一點班爸運動回來，十一點半等班爸洗完澡，換我洗澡。洗好澡想一想，雙寶的副食品沒有綠色蔬菜了，於是半夜十二點開始做副食品。晚上弟弟和我睡，弟弟現在已經能睡過夜了，通常可以睡到早上七點，所以如果我一點去睡，那還可以睡六個鐘頭。凌晨一點，累壞了的我終於可以睡覺，睡前餵弟弟喝奶，我心想這樣他搞不好可以睡到早上八、九點，打著如意算盤的我好像一沾到枕頭就不省人事。

睡夢中聽到弟弟唉唉叫，通常拍拍他幾秒他就可以繼續入睡，我拍了大概三十秒，他整個人扭來扭去好像長蟲一樣，摸摸背都是汗，雖然有開冷氣但應該還是太熱了，於是把他的小被子拿掉，繼續拍拍，弟弟從唉唉叫變成哭，我看了一下手機，不會吧! 才三點!!! 雙寶那幾天因為感冒流鼻涕又有痰，鼻子塞住很不舒服，晚上睡覺很不安穩。我把他抱起來搖一搖，心裡暗自祈禱拜託趕快睡，天不從人願，弟弟愈哭愈熱，從小哭變大哭，我哄了大概二十分鐘他的哭聲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，我心裡的一把火也愈燒愈烈，不斷地說:「夠了!」、「你在哭什麼啦!」、「你到底要怎樣?? 你知不知道我很累!!」。心一橫把他自己放在房間，我到客廳躺在沙發上。弟弟開始嘶吼，我更火大了，很怕他吵醒哥哥和班爸，於是只好回房間繼續哄他。滿臉鼻涕的他完全不領情，我覺得我的理智線就快要斷了，我知道這種時候換個環境他們通常會靜下來。於是我氣沖沖地把弟弟抱到後陽台，抱去的途中不斷地提醒身心俱疲的自己:「千萬不能把他丟下去、千萬不能把他丟下去」。弟弟一到後陽台就安靜下來，不斷地東看西看，就這樣過了三分鐘，我想差不多了吧，再把他抱回房間，一回到房間他又開始哭，馬的!!!! 你要累死你老母喔? 我真的氣炸了，再度把他留在房間，一個人到客廳，這次我不會屈服，老娘就看你能哭多久! 弟弟哭了大概十五分鐘，班爸從房間出來，看我一個人在客廳，他知道我在生氣。好多個夜晚我們都是這樣互相支援，我也很常在凌晨到班爸的房間，看到頭上冒煙的班爸和在床上哭不停的哥哥，把哥哥抱起來哄啊哄，現在換班爸來哄弟弟。過了幾分鐘，弟弟安靜下來，但沒睡著，我只好去泡奶，叫班爸回去睡覺，弟弟喝完奶就睡了，我看看手機，早上五點，不知不覺也搞了兩個小時。沒關係，明天星期天，班爸可以照顧哥哥，我和弟弟應該能睡到十點吧!

時間過得好快~不知不覺雙寶已經六個月了，有時候回頭看看懷孕時的照片，或是雙寶剛出生的照片，很難相信他們現在已經六個月了。還記得在月子中心時，我問護士什麼時候可以給他們吃副食品，因為那時候陷入瘋狂擠奶追奶的深淵，好想時間快轉到雙寶不再那麼依賴母奶可以開始吃副食品的時候，沒想到，瘋狂忙亂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，竟也就這樣過了180幾天。

這180幾天真的好忙好忙，好累好累，生雙胞胎真不是蓋的，我覺得帶過雙胞胎會覺得帶一個小孩真的是一塊小蛋糕，太容易了! 記得我那才五歲的小姪子曾經問過我:「姑姑，如果他們同時要喝奶怎麼辦?」，我說:「那就一起餵啊~」，小姪子說:「那會不會太Crazy?」，我說:「真的很Crazy!!」，小姪子神回:「誰叫你要生兩個!」，我當下哭笑不得，我這個當媽的真的很常處在Crazy的狀態，因為誰叫我要生兩個ㄌㄟ~~~

社會新聞看多了，對「保母」和「同居人」的印象都不太好，總覺得這兩者和「虐童」劃上了等號，我相信這世界上一定有把小孩視如己出的保母和同居人，但心裡實在還是毛毛的。我和班爸預計從月子中心回家後，請一個月的二十四小時保母，在懷孕六、七個月的時候就積極地找保母，詢問幾個網路上大的保母仲介，發現費用還真貴，在台北的二十四小時保母一個月都要五、六萬塊以上。後來我們是透過班爸的同事介紹，找到這個保母，也因此讓我和班爸肯定一件事，我們不適合請保母。就請大家慢慢聽我講保母的壞話。

班爸的同事之前有請過一個二十四小時到府的月子保母，但因為她去美國幫人家坐月子，於是推薦兩個也是在做保母的朋友給我們。面試第一位保母，打扮入時，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，但因為實在太愛講前雇主的壞話，抱怨東抱怨西，於是不列入考慮。和第二位保母見面印象不錯，年紀大約五、六十，打扮地乾乾淨淨漂漂亮亮，我還特別注意手指甲和腳指甲，這些細節都乾淨的話，衛生習慣應該不差，談吐也很不錯，人很親切，重點是她自己的女兒是生龍鳳胎，所以她有照顧雙胞胎的經驗。唯一的缺點是費用很高，三十天六萬五千元，這還是我們殺價後的金額，我們因為實在不想再找保母，而且反正才三十天，就決定和這位保母簽約了。

在月子中心時，我和班爸固定每天會把寶寶們帶來房間幾次，學習餵奶、和他們玩，有時候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，那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麼帶小孩，寶寶一哭我們就匆匆把他們丟給護士。為了好好休息，我和班爸晚上都把小孩推回去嬰兒室，也從來沒想過要母嬰同室。離開月子中心前，我們想試試看晚上自己帶小孩，以免回家後受到太大的震撼教育。有一個晚上，我們決定把弟弟留在房間睡一晚，我對那個晚上印象超級深刻，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好可怕!

記得大概是晚上十一點我們把弟弟哄睡，我十二點多擠完奶也睡了。凌晨三點，弟弟唉唉叫，我們超級睡眼惺忪，想說趕快餵完奶就可以回去睡覺，但弟弟喝完奶眼睛卻睜好大，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意思。班爸自願哄他，哄好久終於睡了，想把他放回去嬰兒床，但只要一沾到嬰兒床他就好像被電到一樣眼睛馬上張開，硬放下去就開始哭，於是班爸趕快再抱起來。那一個晚上就這樣好像鬼打牆一樣循環，一直到早上七點，沒錯! 就是從凌晨三點到早上七點!!! 班爸都是站著抱著弟弟，好幾次班爸連站著都睡著。後來我們實在受不了，弟弟因為一直沒怎麼睡也開始發瘋似地大哭，我記得我還打電話到嬰兒室請護士過來幫我們看看弟弟到底怎麼了，護士請我們直接把寶寶推過去，我們才匆匆地把弟弟推回去嬰兒室。好可怕的一個晚上，我們也開始皮皮剉，之後回家總不可能把寶寶推去鄰居家，會不會每個晚上都是這樣啊?